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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44集电视连续剧《大唐茶圣陆羽》第9集》

2023-10-01 13:10:36 [探索] 来源:自掘坟墓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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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集

唐玄宗后期,电影电视封建经济的剧本剧大集发展,加速土地的名集国产精品无码黄网站,国产精品无码久久久兼并。权贵的连续强取豪夺,弄得民不聊生,唐茶丢弃孩子的圣陆事时有发生……清晨,竟陵西湖晨雾笼罩的羽第芦荡,群雁喧集。电影电视芦丛内,剧本剧大集一个幼婴躺在襁褓中,名集三只大雁张开宽大的连续羽翼,为他遮挡冉冉升起的唐茶骄阳。喧嚣的圣陆雁群引来竟陵西塔寺晨练的方丈智积禅师。禅师将他抱回寺内,羽第以占卜的电影电视方式,为他取名陆羽,字鸿渐,随后将他托付给方外挚友李儒生抚养。半夜,陆羽突发疾病,被诊为风热症,将李儒生夫妇吓坏了。药喂不进,李夫人不顾个人安危,冒险将药全部喝下去,然后以“药奶”喂陆羽……在义父母的精心呵护下,陆羽九死一生,总算捡回一条命。李儒生嗜好饮茶,小陆羽常为义父煮茶泡茶,义父饮茶的嗜好潜移默化,在陆羽幼小的心灵播下“茶”的种子。


四十四集电视连续剧《大唐茶圣—陆羽》人物介绍

主要人物(按出场先后):

陆羽:襁褓中、童年、少年、青年、中年、老年。小和尚、书生,后成为著名茶圣。
智积:壮年,西塔寺方丈,陆羽的师傅。
法广:少年、青年,西塔寺沙弥,陆羽的师兄。
法远:12、3岁,西塔寺沙弥,陆羽的师兄。
智明:中年,西塔寺和尚,陆羽的师叔

李儒生:30岁左右,来竟陵候缺的生员,陆羽的养父。
李夫人:20多岁,李儒生的夫人,陆羽的养母。
李季兰:襁褓中、6岁、青年、中年。李儒生之女。
胡秋月:少女、老年。李府丫鬟。
长贵:中年,李府车夫。

邹坤:中年,私塾先生,陆羽的老师。
风琴:中年,李儒生的好友。
净土馨洁:中年,李儒生的好友。
苏箫:中年,李儒生的好友。
苏甘:少年、青年、中年。苏箫之子。
清凌:少年、青年、中年。净土馨洁之女。
阚郎中:壮年。
阚百稳:青年。阚郎中之子

李齐物:壮年,竟陵太守。
崔国辅:壮年,竟陵司马。
邓婵玉:少女,太守府丫鬟。
朱放:青年,李齐物的幕僚、官员。
刘得福:中年,官员。

田启贵:青、中年,竟陵县令。
谢峦:中年,田府管家。
项兴:中年,茶叶店护院、强盗。

李季卿:壮年,官员。
李员外:老年,富户。
李岱:青年,国产精品无码黄网站,国产精品无码久久久李员外的长孙,官员幕僚。
李瑁:青年,李员外的次孙。
蓝七:中年,李府管帐先生。
阎四:中年,李府家奴。

常伯熊:青年,中年,洪氏戏班小丑、官员幕僚等。
洪老板:中年,洪氏戏班领班。
秋红:少年、青年,戏班小旦。

石员外:壮年,石家河富户。
郝春梅:青年,石府童养媳。

叶满堂:茶行老板。
叶荃:叶满堂之子。
老者:茶农。
坎娃子:青年茶农。

梁燕子:金刀门第二代掌门。
秦不由:金刀门第三代掌门。
娄亦枯:金刀门护法。




皎然:青年、中年,妙喜寺方丈,陆羽的忘年至友。
张志和:青年,道士。

李均栖:中年,常州刺史。
颜真卿:壮年。湖州刺史。


 

低沉凝重的画外音:唐开元年间,唐玄宗李隆基即位后,起用姚崇、张嘉贞、李元纮、杜逻、张九龄等人为相。他们各有所长,并且尽忠职守。此时的唐玄宗虚怀纳谏,并采取了整顿吏治、改革各项制度等一系列的有效措施,使得大唐帝国出现政治清明、政局稳定、经济繁荣的大好局面。但由于封建经济的发展,也加速了土地的兼并。李林甫拜相后,大权独握,专政自恣,杜绝言路。王公百官及权贵富豪巧取豪夺、比置庄田、恣意妄为,广大劳动人民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。失去土地的人们为了寻找活路,不得不外出逃荒,遗弃孩子的事时有发生……

 

应着画外音,镜头中同时出现速写画面:唐王朝的大殿内,群臣朝拜皇帝的场面;经过一个个脸谱扫描,镜头最后聚焦到朝拜人群中一个贼眉鼠眼、满脸横肉的大臣的脸上。随着那张脸谱的放大,渐渐地,显现出一陇陇良田,一个官奴模样的人骑着一匹马沿着田陇兜圈子——他在骑马圈地。一群衣衫褴褛的农人上去拦阻,拥上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府丁,一顿皮鞭抽得众农人满地乱滚……

市井,街道,豪华的府第。阶前是两蹲石头狮子,石狮口中獠牙暴突,面目狰狞。两扇布满铜钉的朱红大门双门紧闭。街道上奔跑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农民,一个个群情激昂、义愤填膺,一起来到那座府第前。他们是那些被官吏、豪强强行圈地失去土寺的农民,上这里讨说法来了。人们吵吵嚷嚷聚集在豪强府门口,有的拍打嵌在门上装着虎头铁皮的铁环,有的振臂呐喊,嘈杂的叫喊声合着门环的叩击声连成一片。

门开处,出来一队手持刀枪和皮鞭的府丁,分两列摆开。最后出来的是一个管家模样、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汉子。前来讨说法的人群正要拥过去,管家将手一挥,众府丁挥舞着皮鞭朝聚集在门前的人群没头没脑地抽去。随后,管家用手一指,一个中年汉子被几个家奴从人群中架了出来,强行在一份契约上按上手印。随后,人群中的人一个挨一个被拖出来,强行按手印……镜头一会显现那个朝堂上官员手持一张张地契得意狞笑的丑恶嘴脸,一会显现一群群失去土地的农民呼天抢地的哀嚎……

荒漠的原野,弯曲的便道。道上出一长溜逃荒的人流。镜头随着衣衫褴褛、拖儿带女艰难行走的人流,移到路边一间破茅屋前。一群逃荒的人匆匆将一个孕妇拥进空荡荡的破茅屋。孕妇要分娩了,几个年龄不等的妇人进进出出忙做一团……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,孕妇终于产下一个瘦小的婴儿……产妇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,就被一个抹着眼泪的男子强行抱走,丢弃于荒郊野外……茅屋内,产妇呼天抢地的悲嚎,以及众人无奈的唏嘘与叹息声连成一片……

(速写镜头与画外音同步结束。)

 

片头速写:竟陵西湖潋滟的湖波,晨雾笼罩的芦荡,以及芦荡半空中喧集的群雁。寺庙远景,随着镜头拉近,门楣上方显现出“西塔寺”三个苍劲大字。庙前的平地上,正在晨练的西塔寺方丈智积禅师,芦荡中三只张开羽翼的大雁,和羽翼下躺在襁褓中的婴儿。满脸惊异的智积禅师快步跨过去将婴儿抱起……继而婴儿变成小和尚从寺庙大门走出来。走着走着,小和尚变成背着背篓、手拄树棍跋涉在高山峡谷间的青年陆羽、壮年陆羽、老年陆羽……接着文字由小到大,推出电视剧片名:《大唐茶圣—陆羽》。

 

第一集

 

外景:竟陵西湖潋滟的湖波,晨雾笼罩的芦荡,以及芦荡半空中喧集的群雁。

不远处是一座寺院。随着镜头拉近,门楣上方显现出“西塔寺”三个苍劲大字。庙前的平地上,一个身穿黄色僧衣的中年和尚正在晨练,正是西塔寺住持智积禅师。智积禅师长须垂胸,双目烔烔有神。庙门内,一个十一、二岁的小沙弥腋下挟着一只扫把,打着哈欠、睡眼惺忪地走出来,是法广。法广抬头一看,见智积禅师在门口晨练,不觉吓了一跳,想悄悄地退回去,却被智积禅师唤住。

智积:“法广。”

法广转过身来,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:“哎,师傅!”

智积示意湖边芦荡:“法广,那边那么多大雁闹腾了一早晨,是怎么回事,过去看看!”

法广:“哎!”法广拖着扫把过去作观看状,随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:“师傅,不得了、不得了……”

智积满脸疑虑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
法广:“您过去看看就明白了!”

智积禅师立即同法广一起快步走了过去。师徒二人来到湖边,智积禅师定眼一看,是个襁褓中的婴儿,正静静地躺在芦荡中,三只大雁张开宽大的羽翼,为他遮挡爬上东空显得越来越强烈的阳光。唯恐他渴着,还有几只大雁轮流衔来湖水喂到他嘴里……面对如此奇妙的景象,智积禅师不由一怔,接着赶紧跨过去将婴儿抱起来。禅师定眼一看,是个男婴。

镜头投向婴儿脸部:脸上有块巴掌大的碣色印记。

 

外景:西湖芦荡,庙宇房舍,庙前空地。智积禅师抱着婴儿准备回寺庙。他刚一转身,雁群又“哗”地一声飞起,同他们一起来到西塔寺,在墙垛和屋顶黑压压歇了一大片。

智积面对这些通灵性的大雁,感慨地道:“大雁啊,你们想必是放心不下这娃娃?你们用不着担心,这娃子将来必能成大器,贫僧定将他抚养成人,尔等放心去吧!”

雁群仿佛听懂了禅师的话,一起向他点了三下头,“哗”地一下全飞走了。

 

内景:庙门,大雄宝殿,佛像,方丈房。师徒二人走进方丈房来。智积禅师望着怀中婴儿那张稚嫩的脸蛋和不时作吮吸状的小嘴,眼前再次浮现出芦丛中大雁展翅为婴儿遮风盖雨阻挡骄阳,以及轮流喂水,随后随他们一起来到西塔寺,并朝他点头后才离开的一幕幕,略有所思。

法广:“师傅,您把这娃子抱回来,以后该怎么称呼他呢?该给他起个名字吧?”

智积:“嗯,言之有理,为师这就为他取名。法广,快去外面找一把锯齿草来!”

法广高兴地道:“哎!”急匆匆地跑了出去,很快拔来一把锯齿草,随手放在禅桌上。

智积禅师将婴儿交给法广,然后洗手焚香,又到佛堂恭恭敬敬地向佛祖磕了三个头,这才回到方丈室,让法广抱起婴儿去抓桌上的草。婴儿才刚刚满月,不会抓,法广只得将婴儿的手贴在草上摇晃了几下。婴儿的手挨到那些草,竟然胡乱地抓起来,终于抓起一根。智积禅师高兴极了,忙从婴儿手中取过草,作占卦状。

智积占罢卦,拿起卦签一看,占的是个“蹇”字,不由皱了皱眉头。法广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一脸的茫然。

智积:“《序卦传》称‘蹇者,难也’。《彖传》亦称:‘蹇,难也,险在前也’。而按常规的解释,蹇的本意是跛足,引申为困难、苦难、艰险,不大吉利……哎,依此卦看,这孩子的命运的确是这样:一生下来就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,可谓命运乖蹇。若卜出上上初卦,那也就不灵验了,待为师再给他占个终卦……法广徒儿,再让他抓一根草来!”

法广又让婴儿抓起一根草,智积禅师接过草又占了一卜,得的是个“渐”卦。

智积见状大喜:“哎呀,这可是个好卦。《彖传》说:‘山上有木,渐;君子以居贤德,善俗’。此卦以鸿雁为喻,‘鸿渐于干’,干即水边;‘鸿渐于磐’,磐即水边大石;‘鸿渐于陆’,陆即陆地;‘鸿渐于木’,木即树枝;‘鸿渐于陵’,陵即高丘;‘鸿渐于逵’,逵即天空。第六爻的爻辞是‘鸿渐于陆,其羽可用为仪’。这孩子是湖边弃儿,而且有三只大雁以翼遮覆,且群雁噪集。雁为鸿鸟,这就应了‘鸿渐于陆,其羽可用为仪’那句爻辞,又含着姓氏,奇了!奇了!就给他以‘羽’为名,以‘鸿渐’为字,姓陆,名羽,字鸿渐罢,哈哈!”

 

画外音:从此,一代茶圣陆羽这个令全世界所有茶人景仰的名字,终于在这座有着六百余年历史的古刹正式产生。后来,人们为了纪念陆羽,便在大雁为陆羽护荫的地方建了一座桥,命名为“古雁桥”。将桥对面的一条小街取名叫“雁叫关”,此名一直沿用至今。

 

应着画外音,镜头中出现大雁为躺在芦苇丛中的陆羽遮荫的画面……随后演变成古雁桥、雁叫关画面……

 

法广高兴地道:“哇,娃子终于有名字了,娃子终于有名字了!”

法广兴奋异常,将小陆羽抱在怀中像荡秋千似的乐了一阵,突然感到身上一阵躁热。他低头一看,是小陆羽撒尿了,将他的僧衣尿湿一大块。

法广嗔怪地道:“你这小东西,是么搞的?”

法广说着,在陆羽的小屁股上轻轻地拍了一下。小陆羽挨了一巴掌,“哇”地一声啼哭起来。法广忙哄道:“嗯嗯陆羽不要哭……嗯嗯乖乖不要哭……”任他怎么哄,陆羽仍啼哭不止。

法广担心师傅责怪,忙解释说:“师傅,您看,我又没咋样他……您看这、您看这……”

智积:“都快晌午了,小家伙一定是饿了!”

法广:“上哪给他弄吃的去?”

看见禅桌上的茶盅,里面还有些剩茶,法广急中生智,端过来凑到陆羽嘴边。小陆羽饥不择食,张嘴就喝。那是半杯用茶叶沏的茶,又苦又涩。小陆羽刚喝了一口,便“呱”地一声又哭了起来,比方才哭得更加厉害。

智积:“法广啊,刚出生的婴儿必须吃奶,你怎么能用茶哄他呢?”

法广难为情地道:“可是师傅,庙里全是男人,上哪儿弄奶去?”

 

“哈哈,哈哈……”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,一个学究模样的中年人跨了进来。他头戴幞头冠、身穿紫布长衫,白面短须,文质彬彬,是智积禅师的方外之交李儒生。

李儒生:“哈哈……寺庙内竟有婴儿的啼哭声,还真是奇了!”

智积连忙出迎:“哈哈,原来是李先生。今日一大早,就有群雁在庙前喧集,必有贵客到,果然应在先生身上,善哉善哉!先生请坐!法广,给先生上茶!”

法广将小陆羽交给智积禅师,忙给李儒生上茶。

李儒生望着智积禅师怀里的婴儿,惊异地道:“积公,这娃娃从何而来?”

智积:“先生有所不知,今天的事还真是奇了,湖边一大早就聚集了一大群鸿雁,喧闹不止。贫僧过去一看,喝,湖边的芦苇丛中,三只鸿雁张开羽翼为这娃娃护荫呢!”

李儒生:“有这样的事?哈哈,还真是奇了。这娃子虽然被遗弃,有鸿雁为他护荫,又被禅师您拾得,真是福大命大,将来必不寻常啊!”

智积:“唉,话虽如此说,可眼下就有一桩难事,真让贫僧为难啊!”

李儒生:“禅师此话怎讲?”

智积:“先生您想想,这么一丁点的娃娃,又不能拿粮米喂他。寺内又全都是男人,您看这如何是好?”

李儒生:“是啊,这还的确是件难事。看来,不如将娃子送人……”

智积:“先生,将他抱回来的这阵子,贫僧不是没有想过将他送人。可是您想想,如今到处在闹饥荒,娃子养得了的话,他家里人还会忍心将他遗弃?你说送人,谁肯收留于他?如何送得出去?”

李儒生:“禅师说得也是……”

说话间,小陆羽又“哇”地一声哭起来。智积禅师不停地摇晃着,小陆羽仍大哭不止。

智积:“小东西一定是饿坏了,这可怎么办……”

随着一阵沙沙的脚步声,一个丫头模样的姑娘跨了进来。

李儒生:“哦,秋月,夫人呢?”

秋月:“老爷,夫人还过愿,说可以回去了,特差奴婢过来禀报老爷一声。”

李儒生:“秋月,别忙着回去,快去把夫人请过来!”

秋月:“是,老爷!”说着转身走了出去。

李儒生:“禅师,这是贱内的丫鬟秋月。今日是小女兰儿半岁生日,这丫头和贱内一起来为小女还愿。这不,小女尚在哺乳期。禅师不是为这娃娃没奶吃的事犯愁吗?在下想让夫人过来给他喂奶如何?”

说话间,李夫人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李季兰,在丫鬟秋月的陪同下来到禅房。

李夫人:“禅师好!”

智积:“夫人好,善哉善哉!”

李儒生:“夫人哪,你看看,禅师有好生之德,从湖边的芦林里捡回来一个娃娃,这娃娃比我们的兰儿还要小好几个月呢。这么一丁点的娃子,就被他爹妈狠心扔掉了,多可怜啊。眼下这娃娃饿得哇哇直哭,你看该怎么办好呢……”

李夫人:“老爷唤为妻过来,还不是要为妻给他喂奶吗?行!”

秋月接过李季兰,噘着嘴巴不满地道:“夫人,那么点奶,小姐都不够吃……”

李夫人:“兰儿都这么大了,可以吃糊糊呗!”

李夫人坐到一处墙角给小陆羽喂奶。小陆羽贪婪地吮吸起来,不再啼哭。

李儒生见智积禅师仍愁眉不展,一脸困惑地问:“禅师啊,你说没奶喂娃子,在下把夫人唤过来了,你为何还是这般模样?”

智积:“是啊,先生。一顿奶只能救一时之急,日子还长着呢,往后怎么办?你说贫僧能不急吗?”

李儒生:“哦,原来如此,积公休要烦恼。既然积公有好生之德,李某难道就无再造之心?如积公放心,李某愿将此子带回敝府抚养如何?”

智积:“此话当真?”

李儒生:“决非戏言!”

智积顿时喜出望外,感激地道:“孺子算是遇到救星了,阿弥陀佛!”

 

内景:李府后厅内,李夫人坐在椅子上正在给李季兰喂奶,秋月怀里的陆羽哭了起来。李儒生过去强行将李季兰扯过来,示意秋月,让李夫人给陆羽喂奶,怀里的李季兰“哇”地一声哭起来。

秋月有些不忍,噘着嘴不满地道:“夫人,小姐还没吃饱呢……小姐一天天长大,这奶本来就不够吃,又多了一张嘴……”

李儒生:“这是什么话?这娃可是一个苦命娃啊!兰儿还有爹妈疼,这娃这么小就叫他爹妈给丢弃在荒郊野外,谁去可怜他、谁去疼他?幸亏被禅师拾得。如今,禅师把他托付给我们,我们可不能亏待这娃子呀。再说,兰儿都这么大了,可以让她吃米糊糊嘛!”

李夫人:“老爷说的是。秋月,去给兰儿糊点糊糊吧!”

 

内景:李府后花园内,一处墙边是一丛蔷薇,旁边是葡萄架。葡萄架上垂下两根绳子,吊着两副婴儿床,陆羽和李季兰躺在各自的床内,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李儒生。李儒生一边摇动吊床,一边逗着两个娃娃,丫鬟秋月走了进来。

秋月:“老爷,来客人了!”

李儒生抬头一看,只见风琴、净土馨洁、苏箫三人先后跨了进来。

风琴:“喝,李公,家里什么时候又添人进口了,也不知会我们一声,也好让我们来庆贺庆贺啊!”

净土馨洁、苏箫异口同声地道:“是啊,添人进口了,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呢?”

李儒生:“唉,三位仁兄有所不知。这可是个苦命娃呀,这么小就叫他爹妈给遗弃了。幸亏积公有好生之德,将他从湖边的芦林抱回庙中。可庙里又没人喂奶,在下就将他领回来了。”

净土馨洁:“哦,原来如此……不过嘛,不管怎么说,添人进口,总归是一件喜事,应该庆贺的!”

风琴:“谁说不是?”

苏箫:“是呢,怎么不应该庆贺呢!”

李儒生:“你们说得没错,庆贺自然应该庆贺。不过,在下尚有个不情之请!”

风琴:“什么事,李公请讲!”

李儒生:“三位来得好不如来得巧,孺子尚未取乳名,请三位给他赐个名如何?”

苏箫将陆羽从吊床上抱起来端详了一阵,见他其貌不扬,脸上有瑕疵,思索了一阵,说道:“依乡间习惯,通常给孩子取名会取贱些的名字,将来好养。在下以为,就叫他疾儿如何?”

李儒生:“疾儿,嗯,行!”

风琴从苏箫手中接过陆羽,端祥片刻,说道:“苏公为他取了乳名,李公的千金不是叫季兰吗?这娃娃脸上有瑕疵,在下就依此为他取字为季疵如何?”

李儒生:“嗯,乳名疾儿,字季疵,好,很好!孺子到我李家来,又有新名字了,理当庆贺,理当庆贺!秋月,快快将柜中的古越良瓷茶具,还有存放了多年的普洱茶、冬日存放的雪水一并取来!”

秋月按李儒生的吩咐,将茶具、茶及雪水一并取来。四人在花园内一边悬壶煎茶、细啜慢品,一边高谈阔论起来……

 

内景:李家内室。两个孩子分别坐在两把枷椅上,秋月将刚糊好的糊糊递给李夫人。李夫人用小汤勺挑起来在嘴边吹吹,然后你一口他一口地喂起两个小宝宝来。陆羽吃得津津有味,李季兰吃了几口就哭着不吃了。

李夫人:“乖女儿,你看弟弟吃得多带劲?不然全让他给吃了让你饿肚皮!”

李季兰见说,这才张开嘴眼泪汪汪地吃起来。

李家卧室。子午之夜,到处万籁俱寂。一张宽大的床上,李儒生夫妻俩将陆羽和李季兰夹在中间。睡得正香时,陆羽突然“哇”地一声啼哭起来。李夫人忙将他抱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、哄着,小陆羽仍啼哭不止,连奶也哄不好。

李夫人摸了摸陆羽的额角:“呀,娃子好烫呀!”

李儒生也伸手摸了摸陆羽的头:“哎呀,一定是着凉了。这孩子生得狼眶(弱不禁风),大意不得!”

李夫人:“半夜三更的,你说怎么办?”

李儒生:“娃子小,烧不得地,赶紧去看郎中呀!让秋月过来照看兰儿,我们现在就带他去!”

 

内景:阚记药铺门前挂着一对长形灯笼,上写着斗大的“阚”字,铺子大门紧闭。李儒生夫妻俩抱着孱弱的小陆羽拼命地拍打着门环。

许久,门开处,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探出头来,正是阚家的长公子阚百稳。

阚百稳用惺忪睡眼朝门外瞅了一眼:“半夜三更的,什么事?”

李儒生:“孩子病了,劳烦阚先生帮忙瞧瞧……”

阚百稳:“家父不在,天亮了再来!”说着就要掩门。

李儒生用腿抵住门:“孩子病得不轻,请向阚先生通禀一声,就说是李儒生前来求他……”

听得一声咳嗽,阚郎中的声音从后面内室传出来:“放他们进来吧!”

 

内景:药铺,药柜,诊断桌。阚郎中披着衣衫、端着豆油从后面内室出来。

李儒生连忙朝阚郎中拱手道:“这么晚了,前来打扰先生,真是不好意思!”

阚郎中:“没事、没事!”

李儒生连连拱手:“那就有劳先生了!”

阚郎中在坐诊的椅子上坐定,李夫人在旁边一把椅子上坐下,忙将仍啼哭不止的小陆羽抱了过去。阚郎中先摸摸陆羽的头,随后掰开他的小嘴察看了一阵。

李儒生关切地问:“娃子不要紧吧?”

阚郎中神情显得有些严峻起来:“李先生,娃子的病,我就实话实说了,他得的可是风热症……”

李儒生顿时神色大变:“风热症?阚先生,这娃子是个苦命人,求求您,救救他吧!”

阚郎中见夫妻俩几乎就要给他下跪了,一把将他们扯住:“李先生,并非老朽不肯接这个榜。您想想,就是成年人染上了,也是死的多活的少。可娃子身体本来就弱,还这么小……”

阚郎中坐在诊断桌前,不停地摇头,李儒生夫妇继续向阚郎中哀求着。

李儒生:“阚先生,这可是个苦命娃,您就发发慈悲吧!救得了救不了都是他的命。他留得住,是您的功德;留不住,只能怨他的命,在下不怪您,如何?”

阚郎中思索再三,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药单:“这个方子先拿回去试试吧……”

 

内景:李府室内,床铺,摇篮。小陆羽双目紧闭,静静地躺在摇篮中,李儒生夫妻俩焦急不安地守护在摇篮两旁。

丫鬟秋月将一碗刚煎好的汤药端进来。

李夫人接过汤药,用汤勺舀起来尝了尝,皱了皱眉头:“秋月,拿点蜜糖来……这么苦,让娃子怎么喝?”

秋月:“是!”

秋月取来盛蜜糖的罐子,往药碗里倒了一些。李夫人拌匀,又尝了尝,索性让秋月将罐里的蜜糖全倒进药碗里。

李儒生:“倒下去这么多蜜糖,那药还有效吗?”

李夫人挑起一汤勺喂到陆羽的小嘴里。陆羽嘴一张,哭了起来,汤药从两边嘴角全溢出来。望着小陆羽被病魔折磨得面黄肌瘦的小脸,李夫人的眼泪禁不住簌簌地落下来,含着泪心疼地道:“看我的疾儿,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,这么一丁点的孩子,要遭这样的罪,老天爷怎么不长眼啊!”

李儒生急得来回踱步。李夫人实在不忍心再喂,端起药碗将脖子一扬,咕咕地喝了下去。

李儒生吃惊之余,大惑不解地道:“夫人,你这是为何?”

李夫人:“秋月,把药罐里的药全端来!”

秋月:“是夫人!”

李夫人接过秋月手中的药,头一昂,又咕咕地喝了下去。

李儒生:“夫人,你这是怎么啦?”

李夫人噙着咽哽地道:“疾儿这么小,哪能遭这份罪?为妻想,我替他喝下去,药入奶,再喂他,或许会有用的……”

李儒生:“夫人啊,也真难为你了!”

突然,李夫人胃翻腹涌,浑身发抖。李儒生和秋月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。秋月惊惶地:“夫人,你怎么啦?”

李儒生:“夫人定是药喝得太多太猛,喝过量了!”

秋月:“老爷,怎么办?”

李儒生:“你快去拧个湿布巾来盖在夫人的额头!”

李夫人喘息了一阵:“秋月,把疾儿抱起来,娃子这久没进食了,让他吃上几口!”

秋月将陆羽抱起来,放到李夫人怀里。

李夫人惊叫:“老爷,你快来看,疾儿怎么啦?不会吃奶了,老爷……疾儿,我的儿呀……”

李儒生先探了探陆羽的鼻息,又替他把了一阵脉:“夫人休要惊慌,娃子说不定是睡着了!”

李夫人将奶挤进陆羽嘴里,陆羽仍旧没有反应,吓得哭了起来:“娃子怕是真的不行了,老爷,这可怎么办啦?疾儿,我的疾儿啊……”

李儒生见状,一下也作了忙,又是掐人仲、又是搓胸揉腹,见陆羽还是没有反应,一脸的沮丧:“看来,娃子真的留不住啊!”

李夫人惊皇地哭道:“疾儿、我的疾儿,你到底怎么啦?你可不要吓虎伯母啊……”

夫妻俩正急得手足无措时,秋月跑进来:“老爷、夫人,禅师来了!”

智积禅师和徒儿法广应声跨了进来,夫妻俩忙抱着陆羽一起迎上前去。

李夫人伤心而又焦急地道:“禅师,快看看,我们的疾儿还有救吗?禅师……”

李儒生满脸沮丧地道:“积公,儒生我……我对不起您啊,没有招护好娃子……”

智积:“先生何须自责?死生有命,富贵在天,阿弥陀佛!”

智积禅师示意了一下,李夫人将陆羽放回到摇篮里。智积禅师坐在凳子上,一边替陆羽把脉,一边在他浑身上下仔细地察看起来。

李夫人红着眼关切地问:“禅师,娃子没事吧?”

智积察看完毕,又屈指掐算了一阵,略有所思地道:“那两爻没有错啊……李公,实不相瞒,在给娃子取名时,贫僧曾给他占过两卦,初卦占得一个‘蹇’字。蹇,难也,险在前,引申为困难、苦难、艰险,不大吉利……陆羽这次遭难,正验了此卦。随后贫僧又替他占了一个终卦,得的是个‘渐’卦。《彖传》云:‘山上有木,渐;君子以居贤德,善俗’。此卦以鸿雁为喻,‘鸿渐于干’,干即水边;‘鸿渐于磐’,磐即水边大石;‘鸿渐于陆’,即陆地;‘鸿渐于木’,木即树枝;‘鸿渐于陵’,陵即高丘;‘鸿渐于逵’,逵即天空……所有一切,表明娃子即使遇到再大的不顺,都能逢凶化吉!从卦象看,娃子应该能挺过这一关;从脉象看,娃子的脉搏铿锵有力,表明他富有顽强的生命力,他一定能挺得过去的!”

 

日出日落,昼夜交替。陆羽一直双目紧闭,静静地躺着。李夫人不时将奶水挤出一点,喂到他的嘴里,随后来到香案前,不停地焚香祷告,请求神灵保佑陆羽逢凶化吉。

李夫人为菩萨焚香祷告一番,来到摇篮边,见陆羽那副模样,和死了没多少差别,担心地问:“老爷,疾儿能醒过来吗?”

李儒生:“积公说疾儿能挺过这一关,应该能挺得过去吧?”

李夫人:“可都这么些天了,他总是这个样子,叫人好担心啊……”

望着摇篮内双目紧闭、昏迷不醒的陆羽,李夫人不觉泪流满面。李儒生更是焦急不安地在一旁踱来踱去。秋月煎药熬药房前屋后忙过不停……

 

画外音:陆羽染上热病的这些日子,李儒生夫妇俩没睡过一次安稳觉,吃过一顿囫囵饭。在夫妻俩的精心照料下,陆羽,这条顽强的小生命,被病魔折磨得命悬一线,奄奄一息,几乎到达死亡的边缘。最后,到底还是挺了过来。从此,他便落下口吃的毛病。

 

内景:李府卧室内。

秋月端着药进来,朝摇篮望了一眼,欣喜地:“夫人,你快看,疾儿的手指头动了一下!”

李夫人正在摇篮旁打盹,一下惊醒,望了一眼摇篮中的陆羽,见陆羽睁开眼睛,脸上当即泛起久违的笑纹,高兴地道:“老爷,你快来看,疾儿醒过来了,真的醒过来了……”

李儒生忙奔到摇篮边,惊喜地道:“疾儿,你到底醒过来了,你知道这么些天,把你伯母和我都吓坏了你知道不……”

小陆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只是瞪着那双被病魔折磨得皮包骨、显得更大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们。

李夫人抱起陆羽,将脸贴在他脸上,嘴里喃喃地道:“疾儿,我的疾儿啊,这么些天,你把伯母我都快吓死罗……”

 

外景:竟陵西湖。

速写:当空来去的秋雁,岸边枯荣的芦荡;路上匆匆过往的人流,河下往返如梭的船只……

 

内景:李家花园内,墙角的蔷薇开了谢,谢了开。东壁的窗棂明了暗、暗了明……四、五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。陆羽已由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个半大的童子,李季兰也出落成天真活泼的小姑娘。

 

内景:书房,书架,桌椅。桌案前,李儒生摊开纸,拿起笔跃跃欲试,一旁的陆羽在磨墨,李季兰双手托着腮帮子在一旁桌边看着。

陆羽:“伯伯,今天写什么?”

李儒生没有吱声,而是运笔疾书,一副条幅转眼即成。李儒生将条幅浏览了一遍,然后将笔搁在笔架上,指着条幅说道:“这可是亚圣孟老夫子的名言: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增益其所不能’。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,是说人啊,要想干大事,必须能经受得住各种艰难困苦的磨炼和考验,到你的心胸足够宽广,体魄足够强健,意志足够坚定,内心足够强大的时候,既磨炼了自己,又增长了才干,那么无论你去干什么事情,没有干不了的……你们听明白了吗?”

陆羽作思索状,先摇摇头,随后又点点头。

李季兰:“疾儿,你是明白,还是不明白?”

李儒生笑着摸了摸他俩的头:“哈哈,往后慢慢的品味,你们自然就明白了。”

 

内景:书房内,书柜,桌椅,茶炉。早晨。

李儒生半躺在靠椅上看书。他看得十分入神,一手持书,眼不离卷,另一只手端起一旁几案上的茶杯往嘴边送,才发现是只空杯。

李儒生:“疾儿,沏茶!”

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里屋“哎”了一声,一个小童拿着一只精致的小紫砂壶从门里进来,正是陆羽。陆羽笑盈盈地将壶放到桌上,然后爬上坐椅,一只膝盖跪在桌上,这才够着柜子上盛茶叶的瓷罐。陆羽揭开罐盖,取出一把茶叶放进壶内,再将壶移到椅子上,下到地面,转身用双手抓起旁边柴炉上正在冒热气的炊壶,将热气腾腾的开水倒进壶里。一切完备,然后提着壶来到几案边,高悬起茶壶将茶倒进茶盅里……看着陆羽泡茶筛茶时那副有条不紊、娴熟流畅、从容不迫的样子,李儒生脸上不觉露出惬意的笑容。

 

画外音:李儒生有饮茶的嗜好。每次冲茶泡茶,陆羽都会守在一旁仔细地观察,目不转睛地看着,十分专注。李儒生见陆羽对冲茶泡茶感兴趣,索性将泡茶的一应程序一一传授给他,待他耳熟能详后,把泡茶的事全交给他去做。陆羽非常用心,也十分乐意。李儒生饮茶的嗜好通过耳濡目染,潜移默化,在陆羽幼小的心灵播下“茶”的种子。李儒生是一名中举的进士,本来是上竟陵来候缺的,平时除了吟诗作对、写字画画,似乎也无事可做。闲暇之余,有时教两个孩子识文断字,有时也和他们一起娱乐、玩游戏……

 

应着画外音,镜头中出现李儒生和孩子们相处的画面:李儒生讲述并示范怎样泡茶、沏茶,陆羽在一旁看得十分专注。随后陆羽泡茶、沏茶,李儒生在一旁指导……李儒生吟诗、写字的画面……李儒生教两个孩子识文断字的画面……李儒生在花园内蒙着眼睛和两个孩子玩游戏……

 

外景:阳春三月,竟陵西湖,绿荷盈盈。湖岸芳草萋萋,花红柳绿。李儒生夫妇带着李季兰和陆羽到湖边来踏青,丫鬟秋月随后。行到岔道口,净土馨洁夫妇带着九岁的女儿清凌、苏箫夫妇带着十一岁的儿子苏甘也来到这里。相互拱手见礼,然后又将各自的孩子推到前面行跪拜礼。

李儒生扶起苏甘、清凌:“兰儿、疾儿,快过来见过苏甘哥哥、清凌姐姐!”

李季兰、陆羽拱手异口同声地道:“见过苏甘哥哥、清凌姐姐!”

 

 

 

(责任编辑:探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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